咱们就这么得罪人,然后一走了之?”
沈棠被带出来之际还是懵的。
贺旭:“就这么做,才显得咱们年轻气盛且鲁莽,我们来了省城,陈农就防着咱们,现在撕破脸只是把事情弄到明面上来。”
沈棠诧异的看了他一眼,这人好像要长脑子了:“你知道他有防备的后手?”
“人嘛,不到最后一刻都是不认命的,但是他绝不会连累了身边的人。”
贺旭凑到她耳边嘀咕:“你等着看,就这么一两日,陈农家的老婆孩子肯定会坐飞机走。”
沈棠当然知道逃到国外是贪官常做的,但现在时局不同,不仅是机票难买,还有一个如果逃到国外被人发现,就算陈农没有问题也回不来了。
贺旭像是看透了她的心思,捏了了捏她的脸:“你呀你,平日里看着挺聪明一个,怎么就不知道一个赌徒早就知道自己会输,却还抱着会赢的心理。
陈农不干净,他清楚,他身边的人也清楚,调查组下来,他逃不掉的。
他现在想赌一把,可也知道自己肯定赌不赢,所以一定会把老婆孩子送走,等把他名下的财产转移,就是他逃走的时候。”
沈棠瞪了他一眼:“那现在你要盯着他?”
贺旭点头:“自然,转移财产的事不是那么好做的,一旦被发现就会万劫不复,调查组的人下来后会防着他这一手,我们要做的就是要拦下他老婆孩子。”
陈农不可能不做二手准备,他老婆孩子能被他送去国外,手里肯定也有一笔钱。
这些钱都是老百姓的,他可不能让他们带走。
沈棠:“那我要做什么?”
贺旭想了想:“什么都不用做,如果袁夫人邀请你去玩,你尽管去玩就行。”
沈棠明白了,这人是想让自己吊着袁家,袁副主任手里有人,贺旭想借用一二。
回了招待所,没过多久,袁夫人就过来邀请他们一家去家里玩。
沈棠与贺旭自然同意去他们家玩。
到了袁副主任家,沈棠才发现这个袁能纲也不是什么大清官。
七八年,对方住的大别墅比他们两个老爷子家的还要宽敞。
里面的红木结实,架子上摆放着各种古董花瓶,头顶上是大吊灯,螺旋式楼梯上铺了一层红布,地板如同白玉清凉,院子外都铺满了瓷砖,沈棠上厕所之际,还看到了一台单缸洗衣机。
要知道今年首都才推广开洗衣机,想要买到不仅需要票,还得有关系。
他们家的洗衣机还是贺爷爷托关系买到的。
这袁能纲背靠什么人,家里这么富裕堂皇,他就没想过自己也会被调查吗?
沈棠的心里百转千回,贺旭的面色也不好。
袁能纲招待他的茶叶是有这黄金茶叶之称的金瓜贡茶,这已经不是贵不贵的问题了,而是买不买得到的问题。
就算是他们家两个老爷子也只是偶尔得一两,那还是组织给他们发的福利。
袁能纲可不会有这种福利,但人家随随便便就能出一两给他们喝,可见平常根本不将这些东西放在眼里。
“贤侄,侄媳,宴席上的事是我这个做叔叔的对不住你们,来喝茶,那些个长舌妇就是那样,别跟她们计较,咱们啊做好自己就行。”
袁能纲泡茶的手艺很不错,一会儿茶香四溢起来。
沈棠喝了一杯,她不是第一次喝这种茶,在爷爷那边蹭过几口,味道不错,但她个人不爱喝茶,也唱不出好歹来。
袁能纲看这她像牛一样豪饮,无语的嘴角抽了抽:“听说侄媳姓沈,是哪家出身啊?”
沈棠挑眉:“不如袁叔叔猜一猜?”
袁能纲哈哈大笑,眼睛微眯:“贺将军年轻的时候有位好友,姓沈,儿子应该在贺旭贤侄如今的部队任命军长,若是我没猜错,你应该是沈司令的孙女。”
沈棠:“袁叔叔好眼光。”
袁能纲心里更开心了。
这意味着贺旭未来的前途一定不会止步于一个师长之位。
林城在好,能比得上首都?
袁能纲知道脚步要一步一步走,自己不过是个小小的副主任,想要进首都,还得把前头的人拉下来。
他眉头微舒:“我曾见过沈司令,沈司令的风姿我至今不能忘,你们两家能结亲到不意外。”
“贺旭贤侄,今日找你来,也是想问问你接下来你怎么对付陈农?”
贺旭之间摩挲着杯子:“您又不帮我,我还能怎么对付,不过是耍耍嘴炮罢